>曾经的《神谕》世界第一刺客林风,因手伤退役后沦落为三流小主播。
>老东家天启战队濒临降级,高层跪求他出山救火。
>林风冷笑风冷笑:“让我回去?除非你们集体给我磕三个响头。”
>次日新闻头条:天启战队全员管理层当众下跪!
>正当所有人以为他会重拾刺客荣光时——林风却走向了教练席:“现在,我来教你们怎么赢。”
烂尾楼改造的出租屋里,混杂着泡面与外卖的酸腐气味几乎凝成了实体,只有角落里那套闪着幽蓝光芒的键鼠和外设,还固执地残留着一丝昔日的体日的体面。
林风对着摄像头,眼皮耷拉着,没什么精神。屏幕上是《神谕》的游戏界面,他的角色,一个手持双刃的刺客,正麻木地重复着刷怪动作。
“主播,当年‘夜风’的极限七连闪是怎么按出来的?再表演一个呗?”
“表演个屁,”林风掀了掀嘴角,声音带着长年熬夜和烟熏的沙哑,“早忘了。”
他抬起左手,那上面缠着一圈褪色的运动绷带,手指在摄像头看不见的角度,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,带着一丝僵直。就是这只手,曾经被无数对手视为噩梦,也被亿万粉丝奉为神明。
【世界第一刺客夜风,陨落的天才?】
【伤病还是江郎才尽?细数林风退役后的落魄生活。】
几条恶意的弹幕飘过,他没理会,只是熟练地摸过桌角的烟盒,抖出一根点燃。烟雾缭绕,模糊了屏幕上那些刻意引导的嘲讽。
桌上的老旧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,屏幕亮起,来电显示——“王经理”。
天启俱乐部,他曾经效力并最终“抛弃”了他的地方。
林风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,直到铃声快要断掉,才慢吞吞地接起,按下免提,扔在桌上。
“喂?”语气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放低姿态,却依旧难掩圆滑的声音:“阿风啊,是我,老王……最近怎么样?”
“有话快说。”林风吐出一口烟。
“……战队的情况,你应该也听说了吧?”王经理的声音艰涩起来涩起来,“常规赛垫底,再输一场就要降级了……粉丝都快把俱乐部拆了……我们,我们需要你回来,阿风!救救天启!”
需要我回去?
林风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。烟雾呛得他眯起了眼。
“回去?”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,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那些质疑他、可怜他、或是辱骂他的弹幕,扫过这间逼仄脏乱的出租屋,最后落在自己缠着绷带、微微颤抖的左手上。
一股积压了太久的,混合着怨恨、不甘和某种自毁倾向的情绪,猛地冲了上来。
他对着话筒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
“行啊。让你们管理层,从你王胖子开始,到上面那几个姓张姓李的,有一个算一个。”
他顿了顿,确保电话那头和直播间的所有人都能听清。
“明天中午十二点,俱乐部大门口,集体跪下。”
fun88·乐天使(中国)-官方网站“给我磕三个响头。”
“我就考虑考虑。”
说完,他直接掐断了电话。直播间里短暂地死寂了一瞬,随后弹幕彻底爆炸。
“卧槽??!!风哥牛逼哥牛逼!!”
“玩这么大?!这是彻底撕破脸了啊!”
“哈哈哈天启也有今天!”
“主播疯了吧?真敢说啊……”
林风没再看屏幕,把烟头摁灭在塞满烟蒂的泡面桶里,直接关闭了直播。
世界清静了。
他靠在吱呀作响的电脑椅上,闭上眼。脑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的,是几年前金色雨漫天飞舞的赛场,是队友声嘶力竭的呐喊,是医生面无表情地宣判他手腕韧带永久性损伤,是经理办公室里那份冰冷的解约协议……
第二天,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头痛欲裂,摸索着抓过手机想点个外卖,屏幕解锁的瞬间,无数条新闻推送和社交软件的通知挤占了整个界面,红色的未读数字触目惊心。
他随意点开一条。
加粗的标题像一记重拳,砸得他呼吸一滞。
【惊天逆转!为求昔日王牌,天启战队管理层集体当众下跪!!!】
配图是高清现场照片。
阳光有些刺眼,天启俱乐部那气派的玻璃大门前,以胖乎乎的王经理为首,七八个平日里有头有脸、西装革履的管理层成员,真的齐刷刷地跪成了一排。他们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,但那姿势,屈辱而决绝。背景是黑压压的围观人群和疯狂闪烁的相机闪光灯。
林风拿着手机,僵在了床上。
照片下方,是他昨天直播录像的片段截图,他那句“磕三个响头”的要求被反复播放。
他真的……只是随口一说。为了泄愤,为了羞辱。他没想过……
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他,有快意,有茫然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震动。
手机再次疯狂响起,还是王经理。这一次,林风沉默地听着对方在电话里用近乎哀求,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语气说着什么“条件我们做到了”、“战队不能没有你”、“求你回来”之类的话。
他挂了电话,在昏暗的房间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,直到夜色吞噬掉最后一点天光。
***
天启俱乐部基地。
熟悉的建筑,内部却弥漫着一种衰败和压抑的气息。训练室里,几个年轻队员无精打采地打着Rank,看到他进来,眼神里充满了好奇、审视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。也是,一个过气的、手还废了的老将,凭什么?
王经理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迎上来:“阿风,你可算来了!手续都准备好了,合同你随便看,待遇绝对……”
林风没理他,径直穿过大厅,走向那间他曾无比熟悉的战术分析室。推开门,白板上还残留着凌乱的战术草图,旁边的大屏幕暗着。
他走到屏幕前,停下脚步。
身后跟着王经理、助理教练,还有几个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一队队员。
所有人都看着他,等待着他穿上那件印着“天启.夜风”的战袍,走向中间那个属于首发刺客的位置。
林风缓缓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张脸。他看到了期待,看到了怀疑,也看到了等着看他笑话的戏谑。
然后,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,当着所有人的面,慢慢解开了上面缠绕的旧绷带。
一道狰狞的手术疤痕盘踞在他的腕关节处,像一条丑陋的蜈蚣。他没有试图掩饰那微微的、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训练室里响起几声细微的抽气声。
他没有去看队员或经理的反应,而是伸手,从旁边的桌子上,拿起了一支黑色的白板笔。
“笔”在他指尖转了一圈,被他稳稳握住。
他转过身,面向那块巨大的战术白板,背对着所有或惊愕、或不解、或茫然的目光,用那支笔,轻轻敲了敲光滑的板面。
清脆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分析室里回荡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,以及更深层的东西——那是燃烧了太久,只剩下冰冷灰烬后,又重新腾起的,一丝微弱却执拗的火星。
“位置?”他扯了扯嘴角,像是在嘲笑谁,又或者只是自嘲。
“从今天起,我是教练。”
“现在,全部坐下。”
他的目光第一次锐利起来,如同他巅峰时期那把淬毒的匕首,扫过眼前一张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。
“我来教你们,怎么赢。”